第二十一章
天还没亮,宴文成面白眼赤,憔悴地去敲苗念的门.
这姑奶奶是他的债.
要知道这桃花债要用后庭花来还,他是怎幺样都不会让自己色迷心窍的.
苗念刚打开门,瞧见他的模样,不由轻声道:「起作用了?」
宴文成咬牙切齿,强笑道:「当然……多亏你的日日蛊.」
苗念不以为意地挥了把手:「别客气,小事一桩,你如愿就好.」
「……」
「表情怎幺这样?」
「总归雪阳他白天也不记得,这日日蛊其实也……」
「你别担心,时间久了,晚上的他会替代白天的他」
「……」
「怎幺,你不乐意?」
「没……没,只是,我觉得这样不好.」
「怎幺不好了,你不是因为他才拒了与我的婚约吗?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,心悦你就要为你好,还是说……你是骗我的!」
「没有……我只是觉得用这般手段得来的雪阳,我不想要.」
宴文成藉着面色苍白,装出一副深爱而不得,为情所困的模样.
苗念心思单纯,看他这般模样倒也真的信了.
她有些懊恼地说:「那这可怎幺办,解蛊我不会,我师娘才懂.」
第二十二章
宴文成给自己放了桶水,缓解自个满身酸痛.
门被推开,他不睁眼也知道这无理之人是谁.
果不其然,是雍雪阳来了.
宴文成拉下挂在一边的白巾,挡住下身:「我说雪阳兄,你这不请而入是为何.」
雍雪阳摇着把扇子,看到了宴文成满身的痕迹,不由痞笑:「哟,文成兄,你在哪遇到这般热辣的美人.」
宴文成看着他似笑非笑:「还真是热辣美人,烈的很.」
雍雪阳饶有兴趣,然而此次他前来有要事,就不继续打趣了.
他向宴文成请辞.
雍家家宴开始了,他得回去.
宴文成愕然:「这般突然,可你身上的蛊……」
雍雪阳莫名不已:「什幺蛊?」
「不,我的意思是,你不是答应了要助我让苗姑娘知难而退吗.」
雍雪阳俯身靠到宴文成脸前,全然不顾自己的衣襟和发都被沾上了水意.
他暧昧地捏着宴文成的耳垂:「我说文成,我都陪你装断袖这幺些天了,要我说苗姑娘早就信了,现在我有事离开,又何妨.」
宴文成苦着脸,你离开了,蛊毒发作,谁来帮你.
可这话不能明说,犹豫再三,他抬手抓住对方蠢蠢欲动要往下摸的手:「我和你一起去.」
「什幺?」雍雪阳愕然.
「我有点想你酿的梅花酒了.」
雍雪阳闻言哂然:「都快给你喝光了,行吧,要来就来吧.我们即刻动身.」
第二十三章
苗念来请辞,她得去找她师娘要解蛊的方子.
恰好雍宴二人也得离开.
三人便分道扬镳.
离别前宴文成与苗念走到一边说话.
雍雪阳自觉地避开.
苗念从自己荷包里拿出小瓷瓶:「这个可以让他的蛊发作的没那幺频繁,然而坏处便是你不知道他何时才发作,吃了之后,便不会仅仅局限于夜晚了.」
「以后都会不定时吗?」
「不,一颗药只能维持十天,十天内也不能保证绝对不发作.」
宴文成若有所思,看来这药得在必要的时候用上了.
雍雪阳一向放蕩不羁,肆意妄为,如若他俩在雍府里行龙阳之事被发现,两个世家公子断袖分桃……宴文成已不愿深想.
苗念答应尽快寻来方子解蛊,但再怎幺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月.
药丸也只有两颗.
宴文成将药瓶收好,沉沉歎息.
第二十四章
目送苗念策马离去,宴文成回身寻人,却不见雍雪阳.
循着街道一路向下,来到镇上可通船路的岸口.
果不其然,湖中一叶扁舟,雍雪阳横卧船头,一手执萧,一手捧着枚粉色荷包轻嗅.
宴文成抬眼望去,果然在岸边一老槐树边看到一片粉色衣衫.
连寻个船都能惹出风流债,他俩得何时才到雍府.
苗念取来方子便回去雍府会面.
不能让雍雪阳一路寻春耽搁了路程.
宴文成飞身落到船
头.
手执长剑,用剑鞘挑了雍雪阳手里的荷包.
雍雪阳手中失了东西也不恼,他拉着宴文成的衣摆,示意对方坐下.
待宴文成落座后,他用萧抵在宴文成的下颔:「文成兄,这般火气作甚?」
「怕你真上岸寻美人,变了心意,误了路程.」
「你这可不地道,昨日你拥着美人,而我,可是因为配合文成你好些时日没闻过美人香了.」
玉萧从下巴一路滑到宴文成的衣襟.
如若轻轻一挑,胸膛那块便会露出一大块.
宴文成淡笑地捏住玉箫:「雪阳,莫弄假成真了.」
第二十五章
雍雪阳收回玉箫,不再戏弄他的好友.扶额浅笑:「你真是好生无趣,我们过去种种,你可忘了.」
忘了,怎幺忘.
为了让苗念相信,放河灯,作羹汤,浅尝而止的暧昧与轻吻,雪阳吹箫他抚琴,绘了零零散散上百张的画像,还特意在雍雪阳房门外听了一夜他与别的女子弄出的欢好声,被风吹雨淋,做尽心如死灰,却爱之入骨之态.
千辛万苦地只为让那一
定要他上门娶亲的苗念相信,他有龙阳之好,之前的招惹不过是为了让雍雪阳更在乎他一些.
他心里只有雍雪阳.
一番折腾,宴文成差点病的在床上起不来身.
对半夜潜入他房中看他的雍雪阳狠掐了一把.
雍雪阳疼得倒抽一气,却也不恼.
罢了还笑嘻嘻地钻入宴文成的被褥里,手肆无忌惮地钻进对方衣襟里,摸着那因为发热而滚烫的皮肤取暖.
雍雪阳因为内功功法的原因,身子一向寒凉.
偏生人又嗜暖如命.
平日里可没少搂着人入睡.
因为配合着宴文成演龙阳,他可是好些时日没
人暖床了.
宴文成声音沙哑:「你还敢来,让你做做样子,你还真的折腾上一晚,让我在外被淋一晚的雨.」
「文成兄,你知道的,春寒帐暖,美人在旁,我如何能走.」
「那雪阳兄似做贼一般潜入宴某房间作甚,宴某这可没有美人.」
宴文成身体太过不适了,加之雍雪阳毫无悔意,竟让他有些动怒.
只想把旁边的人踢下去.
雍雪阳窸窣地从怀里摸出瓷瓶,给宴文成餵了颗药.
「文成你这没有美人,但文成你比美人暖.」
「雪阳兄,禽兽二字于你,当之无愧啊.」
「彼此彼此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