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：
「先去跟小鱼玩吧妳.」见她心里还不太舒坦,高岭忍不住猜她并不乐意回忆他们的以前,又或者不想回忆和他有关的回忆?他顿时郁闷,伸手将她拉起.余茜只觉得既然人家都帮忙找了台阶了,她就顺势... 「先去跟小鱼玩吧妳.」见她心里还不太舒坦,高岭忍不住猜她并不乐意回忆他们的以前,又或者不想回忆和他有关的回忆?
他顿时郁闷,伸手将她拉起.
余茜只觉得既然人家都帮忙找了台阶了,她就顺势下坡了.
两个人换到一池叫「蓝天使」的小鱼鱼池里,一起坐下.
小鱼让余茜的荫影面积小了不少,她轻轻晃动两只脚丫子,吸引小鱼来轻啄她.
高岭以余光瞄了一会儿那双可爱的小脚,状似随意道:「妳和前男友一起来过?」
又……要聊她的工作经验吗?
「没有.」她摇摇头,「我的经验真的没有参考价值.」
「妳怎幺知道?」高岭扫来讳莫如深的一记斜眼.
余茜决定保持沉默.
「今天好玩吗?」高岭却忽然又问.
这是要闲聊的意思?
「嗯……不错吧.」
「伴手礼买了什幺?」
「不知道送谁就没买.」
「饭店的温泉舒服吗?」
「还行吧.」她都没怎幺泡到,晚点再去一次.
高岭似乎是没话找话,寻思了下又问:「妳后来有把东西都从陈辰家搬出来了?」
这话题的跨度就有点大了.
「……有.」余茜眼神飘向一边.
「真的?」某人凌厉地目光射过来.
「可能不很完全……我没整理得很仔细.」余茜无所遁形,终于还是实话实说.
他忽然清了清嗓,「贴身衣物都有带走吧?」
「其实……我就算把151裤留在陈辰那里,他也是不能穿的.」她认为有必要告诉他这个「事实」.
「那能相提并论吗?」高岭的声音陡然降了好几度,「余茜,我可警告妳了,不管怎样,妳151裤不准放在别的男人那里.妳少跟我说妳不懂留贴身衣物在男人家代表什幺意义.」
「不就是男女朋友才会这样吗?我明白啊.所以我和陈辰不是前男女朋友吗?一切都没毛病啊.」
高岭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想杀人.
「我现在不跟妳讨论这件事!我改天再替妳处理!」他安静了下来,顿了顿,又乾巴巴地开口:「余茜,我知道我说过不问,但我还是忍不住了.」
「嗄?」忍不住什幺?
高岭直勾勾地看着余茜.
「妳当初到底为什幺要和我分手?」
……
余茜不知道该说什幺,也不想说.
她这辈子唯一禁忌的话题就只有这个.
高岭注意到她又神经质地在揪自己的衣角,理解这是她不想回答时的反应.
「被妳分手后,我交过三个女朋友.」他忽然静静地开口.
「被」那个字让余茜无端瑟缩了下.
高岭一直是个有事都闷在心里的人,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个,但她还是算了算,扣掉他说的四五年没交女朋友,平均一下,他每个女朋友大约都维持了两年多的时间,算是很长了.
「第一个是在大二的时候,交往了十个月.」
余茜惊讶了.十个月和她刚刚平均下来的数值差了不只一点啊!难道是那个女朋友他没那幺喜欢?
「第二个是在大三,只维持了半年.」他接着又说.
余茜更诧异了,「这幺说最后一个肯定至少有三年以上吧?」
高岭横了她一眼,「第三个最惨,只有两个月.」
余茜想了想,自己和高岭是在高二的圣诞节前交往的,高三的情人节前分手,再不济他们俩都交往了一年以上,怎幺他后几位女朋友都那幺短命……口误,是交往的时间都那幺短呢?
「跟第一个交往的那时候,我和妳分手也已经有一年多,感觉老是一个人,好像还受妳影响着……」他眸色转深,貌似从大脑深层中掘出记忆,「我找了一个和妳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子,她很乖,很听话,对我很顺从,一点也不像妳.」
「喔……」余茜挺想阻止他说下去的.不知为何,她听了并没有很开心.
可能……是觉得他这择偶标準,好像在暗示她不是一个好对象.
要知道她这辈子就和高岭谈恋爱时放了真心,那还被当成个坏家伙,她可委屈了……
「我以为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那幺随随便便就离开我.」他的声音很深沉.
余茜听得有些恍惚.
「所以你为什幺跟她分手?」她问完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问,可惜覆水难收.
「我没有.是她跟我分手的.」他低头看她用脚趾逗着那些小鱼,「她说,无法再那样继续假装下去,我们两个不是在谈恋爱,只是一个人很爱着对方,而另一个人做着男朋友该做的每件事,却并非真心的.」
余茜默默停下逗鱼的动作.
他不满意似的,用脚顶了顶她的,要求她继续晃下去.那十根精緻的小脚趾,晃着晃着,连带他的心神都跟着轻轻蕩漾.
她只是抬头,略带无措望着他.
高岭无声回视,缓缓续道:「为了表示我对她是认真的,我带她回家和家人吃饭.」
心脏被微微刺痛了一下,她手扣着椅子边缘.
她可从来没和他家人吃过饭,她认识高岭的时候,他是一个人住在外面的,那时他也不怎幺提家庭成员,所以那天知道陆振阳是他父亲,她真的很惊讶……
察觉她一下子闷闷不乐的情绪,知道她也不是对自己过去的感情史毫不介意,高岭漠然的眼里多了一丝浅浅的笑痕.
然而他继续说:「她说她也可以带我去和她的父母吃饭,但我和她这幺做的理由是不一样的,她想和我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,可是我只是在证明我懂怎幺去爱,而且根据她的控诉,我还不是为了证明给她看.」
……余茜觉得再继续听下去,她可能得把铁製的椅板抠下一块.
「后面那两个也是差不多的情况.」他自嘲地笑了声.
他最后的那个女朋友只花了两个月就彻底看透了他.
她说,我相信你懂什幺是深爱,只是你已经爱过了,所以你现在只能做到複製.然而就好像列印机一样,每一次
複印,墨水就会淡一些,到最后将什幺也不剩.
那一刻,他感到无可奈何地茫然,只觉得心底有个部分、埋得很深的地方,一下子乾枯老去.
「她们……」余茜忍不住在心里反驳,她认识的高岭,和他口中那些女朋友认识的不一样.
高岭又说了,「余茜,妳要知道,这些女朋友都是我自己找的,是我主动的,然而最后的结果,都是她们主动离开我了.」
而唯一一个跟他告白的,他原本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.
也许不一定是初恋,而是某个你发自内心深深恋慕的人,那个人会让你在一瞬间学会爱,也能在一瞬间让你丧失爱人的能力.
偏巧他那幺刚好,那个对象就是初恋,导致他太年轻就成了那种不管和谁交往,都是在浪费对方感情的人.
他总是会在最不设防的时候想起余茜.
总在追究他们分开的理由.
她是不是怪他没克制住慾望?她是不是不喜欢他对她做那样的事?
他不只一次仔细地回忆着他们167时她的每一个表情,他琢磨着那些细微动作背后的意义,他想……也许当时他被欲望沖昏头,下意识选择忽略了她的不情愿,搞不好在她心里觉得是被他强迫了,才会在他们做了以后,开始对他爱理不理,甚至直接搞转学消失.
所以那天在医院里他才会那样问她.
可是她没有回答.
她宁可避重就轻说些旁的事,却不愿意告诉他原因.
他看出来了,后来才会放弃不问了.
但其实那个不知名的原因早已成为了他的心魔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