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：
「……」大街上人潮汹涌,各色灯泡装饰着两旁的行道树,一闪一闪发着微光,店家各自摆出应景的布置,到处都是节庆欢乐的气氛.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,温羽婵无语了好半晌.难怪──早在停车位异常... 「……」
大街上人潮汹涌,各色灯泡装饰着两旁的行道树,一闪一闪发着微光,店家各自摆出应景的布置,到处都是节庆欢乐的气氛.
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,温羽婵无语了好半晌.
难怪──早在停车位异常难找的时候,她就应该有所察觉了.
日期对她的意义只不过是诸如公文到期日、结案报告缴交日之类的提醒,除非是那种会接到家人朋友电话或讯息的大节日,否则她根本不会记得.
……更不用说平安夜这种根本没放假的时间了.
周围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,寒冷的夜风吹拂而过,只成为彼此更紧密依偎的藉口,嘻笑着纠缠在一起,身处在这样浪漫的环境里,低沉柔和的嗓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.
──温羽婵,我想要的东西,向来就是要完完整整地拥有.
心猛然一跳,热气莫名其妙地上涌,她赶紧将没用的思绪推出脑海,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,用一贯不悦的口气掩饰似地开口.
「喂,要吃什幺?赶快决定.」
「嗯……」
向寒晨并未注意到她的尴尬,随口漫应了声,似乎压根没听清楚她说什幺,温羽婵察觉到他的反常,有些疑惑地瞥向他,发现男人正望着熙来攘往的街道出神,眼眸流转的笑意黯淡了些,取而代之的,是某种微凉的颜色.
他喃喃道:「……居然已经接近年底了啊,时间过得真快.」
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陌生,让温羽婵微怔,不小心讶异地脱口:「你是会因为这种事感伤的人?」
这句话成功地让向寒晨从走神中清醒,他环着手,挑起一边眉毛,偏头瞪着她.
「嘿,妳这句话什幺意思?嫌我没内涵吗?」
「有自知之明通常都还有救.」
他似笑非笑地说:「姐姐,妳不知道男人激不得的吗?明天开始,我每天写一首诗给妳,一个月后,我就能出诗集了哦.」
温羽婵抽了抽嘴角,差点被他荒唐的说词逗笑了,正想再说些什幺吐槽回去,稚嫩的嗓音却在此时穿透流动的人群,引起她的注意.
「阿姨!是阿姨耶!」
「阿姨阿姨!」
她朝声音来源看去,果不其然看见两道小小的身影,踩着小短腿,卖力地朝她的方向飞奔过来,她连忙大喊:「慢一点!」
小姐妹花依言放慢脚步,蹦蹦跳跳地走到她身边,一左一右牵住她的手,两个小女孩都被精心打理过,穿着蓬蓬的纱裙、小皮鞋,辫子上绑着蝴蝶结,仰起小脸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.
温羽婵摸摸她们的脸颊,弯下身问.
「思吟、思辰,妳们怎幺在这里?爸爸妈妈呢?」
「姐──」
一道身影猛地从她背后扑抱过来,撞得她一个踉跄,她转头,看见那张明豔动人的笑脸,头微微痛了下.
她斥责,「妳小心一点!」
「姐,好久不见,人家很想妳耶.」
女人穿着过膝毛衣和粉色大衣,踩着微跟长靴,头上夹着可爱的小花髮夹,脸上覆盖着精緻的妆容,然而还是可以看出来五官和温羽婵有几分神似.
「羽娟……」
温羽婵向来拿这一大两小三个公主没有办法,任她抱着自己,视线转往朝这边快步跑来的斯文男人点点头.
「嗨,明尚,你们一家人出来吃饭啊?」
「嗨,大姐,」男人擦掉额角的汗,笑得很憨厚,「对呀,小娟说想吃附近新开的美式餐厅……」
「难得我们家尚哥有空,当然要A他一顿大餐啊!」温羽娟理直气壮地说着,把两个孩子赶去爸爸身边,自己勾住温羽婵的手臂,拉着她就要往前走,「姐,妳也一起来吧,好不好好不好?我们一起吃饭啦!」
「等等,我同事……」
「咦?这哪位啊?」温羽娟停下脚步,貌似现在才发现某人的存在,她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惊呼,「哇!该不会是小三吧,姐妳学坏了!」
温羽婵皱起眉头,「妳好好说话.」
「不是啊!不然言非哥呢?平安夜欸,谁会跟不重要的人出来吃饭啊?」温羽娟丝毫不怕自家姐姐的脾气,口无遮拦地说,又忽然倒抽一口气,「慢着……难不成你们分手了?怎幺会?」
「……」
温羽婵毫无预警地被噎了下,抬起手摀住额头,有些无奈地正要说话,向寒晨已经出声帮她解了围.
「妳好,我是羽婵的同事,也是她新任搭档,我叫向寒晨.」
「喔喔,我是她妹,」温羽娟视线立刻转向他,上上下下地打量着,问:「所以说你是新欢吗?」
向寒晨微笑道:「还不是.」
「啧啧……」温羽娟
闻言,微微蹙起眉头,那模样简直跟温羽婵如出一辙,她瞅着他好一会儿,用明快的嗓音宣布道:「好了,不管怎幺样,今天我老公请客,我们一起去吃饭吧,快点,走走走!」
「欸,羽娟,妳……」
温羽婵被妹妹拖着往前,束手无策地回头,有些抱歉地看着向寒晨;后者对她笑了下,耸耸肩道.
「没关係,走吧.」
这种特殊节日里,餐厅没有任何悬念地大爆满,原先订位四个人忽然变成六个人,让服务生着实为难了一下,好在两个孩子还小,店家才勉强愿意通融.
温羽娟撑着一边脸颊,咬着披萨,笑瞇瞇地问坐在斜对面的男人.
「向先生贵庚啊?」
「三十岁.」
「哦──比我姐小了三岁啊,」她接着问:「那家里有什幺人?有兄弟姊妹吗?」
「没有,我是家中独子.」
「跟爸妈一起住?」
温羽婵放下手中的叉子,有些不悦地打断女人的盘问.
「羽娟,妳又开始了,好好吃饭不行吗?」
「没关係,」向寒晨弯起嘴角,不介意地回答,「我爸妈搬到国外了,目前是我自己一个人生活.」
温羽婵皱着眉,正想对妹妹说些什幺,让她闭嘴,其中一个小萝蔔头偏偏在此时拉着她的袖子,用软萌的声音叫她.
「阿姨阿姨,我要吃那个.」
她只好收敛脾气,温声应道:「好,阿姨帮妳装,来……」
这幺一耽搁,温羽娟已经继续下一个问题了.
「我之前没听说过你,也就是说你是我姐单位那边的新人吧?」
「对.」
温羽娟撇撇嘴,「OK,年纪比我姐小,年资比我姐低……身手呢?该不会也打不过我姐吧?」
向寒晨笑容未变,如实说道:「差不多吧,我赢了一次,也输过一次.」
「唉,这样不行欸,」温羽娟嫌弃地摇摇头,转而对自家姐姐叹气,「姐,妳怎幺换了一个比言非哥还差的家伙?」
「温羽娟──」
「好啦,我承认这边这位是满帅的,但妳应该也不是那幺外貌协会啊?该不会真的被骗了,唔,长得确实满像会骗婚骗财骗色的那种小白脸……」
温羽婵脸色越发难看,厉声责备,「温羽娟,妳说够了没?礼貌都被妳吞下去了吗?妳的家教呢?」
「姐,我是为妳好,这男人很不OK耶,」温羽娟扫了向寒晨一眼,挑剔地嘀咕,「除了外表,其他一无是处,什幺都比不上妳就算了,还比不上言非哥──」
「够了!」温羽婵霍地站起身,一时之间忘记现在的场合,对着温羽娟怒目瞪视,直到某个人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,传来微暖的温度,她才清醒了些,深吸一口气,压抑住愤慨,放缓语调对两个孩子说:「思吟,思辰,阿姨先走了,下次再去找妳们,嗯?」
「好,阿姨掰掰──」
「阿姨下次见.」
两个孩子也不晓得是没注意到大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,还是早就对此习以为常,仍旧十分开心地朝温羽婵挥手道别.
她对着坐在角落、一脸尴尬的妹夫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反手握住那只温暖的手,拉着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.
走在大街上,外头寒冷的气温稍稍浇熄了她的怒火,她疲倦地揉揉头侧,替自己家人出格的行为解释着.
「抱歉,我妹她啊……年纪跟我差比较多,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,比较不懂事,说话常常不经大脑,口无遮拦的,你……」她回头,看见男人脸上的神色,蓦地停下脚步,有些恼怒地问:「你笑什幺?」
向寒晨眼眸弯弯,满脸的笑意藏不住……大概也没打算藏,让她心脏猛地撞了下,脑袋空白了几秒,接着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对方的手.
「……」
她倒抽了口气赶紧鬆开,那只手却追了上来,硬是扣住她没放,她拧眉,想要发脾气,又觉得好像有点没立场……
向寒晨无视她的纠结,微微俯身,眼神灿亮地看进她的双眸.
「姐姐,妳觉得对我很不好意思?」
「……对.」
「那这阵子就当我的司机吧,我相信妳是个很有同事爱的人.」
温羽婵额角微跳,「你这个
人真的是……」
「不好吗?」他嘴角的弧度收敛了些,染上淡淡的失落.
「……」
温羽婵不晓得这种想法从何而来,但此时此刻,望着男人俊秀的面容,不想破坏那抹笑容的念头油然而生,佔据了她大部分的思绪……直到发现他眼中更深的笑意,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自觉地点头了.
她撇开视线,妥协地说:「……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去接你.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