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：
7致夏目:之后的我们就像往常一样,还是经常约出来见面,谁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,你很温柔的给了我足够的思考时间.大概也因为那次告白,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以飞快又不经意的速度窜升,只能说你的... 7
致夏目:
之后的我们就像往常一样,还是经常约出来见面,谁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,你很温柔的给了我足够的思考时间.
大概也因为那次告白,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以飞快又不经意的速度窜升,只能说你的告白或许真是个好选择,让我不得不开始思考我究竟想和你维持什幺样的关係.
如果答案是「不」的话,我应该早点告诉你,让你赶紧放弃的,但我却没这幺做.这或许就是我的答案.
只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、做朋友的时间太长、想着对方的时间太长,以致于我无法乾脆的承认.
想着这些事情,我突然很想见你,便到你的学校,在你上课的学院外面埋伏.看到你之后应该做什幺,我也还没理出头绪,可能还是只能问声:「要不要一起吃个饭?」
钟声过后的几分钟,你和你的一群朋友步出学院,你马上就发现我,急切地朝我走来,把我护在身后,像前方有什幺危险一样.
平时都是你来找我的,我这样突然的出现,让你很慌乱吧?
你的朋友中有来我们重逢那次联谊的人,他认出我,揪着其他人一起起鬨.
「偷偷在一起了怎幺都不说一下?」我还记得他是这幺说的.
「不是、我、她……」你看看我又看看他,不知该如何回话.
我也不知该做何反应,脑里只剩你那声「不是」在回响.
我不要这样.
在这一刻,我清楚的领悟了这件事.
我有预感,若我们的关係要产生改变,一定就是现在了.
我压下你的手,对他们微微一笑,说:「嗯,抱歉没有告诉你们.」
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呼,大家尴尬的挥挥手,说不打扰我们两个了,便拉着率先起鬨的那位离开现场.
不等你开口,我先向你解释.「你刚刚说『不是』,我不喜欢你那样说.」我坦承,讨好的挽上你的手臂.
「我那样说,打击比较大的应该是我自己吧.」你嘟哝着,没有推开我的手.
雪
＊＊＊
高中的第一次段考模式和国中差不多,但考卷的难易度倒是天差地别.不只数学,我看我每科都很危险.
国文被排在最后一科,大量的手写题榨乾了我仅剩的体力,我觉得手好像和其他器官分离了.
离钟响还剩三分钟,还有很多同学低着头振笔疾书,我检查作文有没有错字,眼角余光瞄到因为没有深入複习古文意义而写不出来的问答题.
高中的国文居然要考问答题,真是晴天霹雳.数学以外,我最不拿手的就是古文了,好不容易把注释都背起来,整篇的文义却是一知半解,我努力回想上课时老师说的话,勉强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却没把握可以拿几分.
「时间到!最后一个把答案卡和答案卷收上来!」钟声一响完,监考老师立即喊道.
有些同学央求收卷的同学再多等他几秒,不愿放下笔,结果被老师一瞪,全都乖乖缴出卷子.
「考完啦!呀呼!」不同于那几位谨慎的同学,一群男生开心的欢呼,完全把成绩抛到九霄云外,只想着终于解脱.
另一边则有几个用功的同学忙着互相对答案,人群中传出阵阵哀嚎,大概是发现自己犯了致命错误,或粗心的写错选项.
烟晴也在那群人之中,她的答对率似乎很高,马上就变194群的中心,大家争先恐后的想拿她的题目卷.她把手举得高高的,不让那些人得逞,然后向我走来.
「凛安,妳要看吗?」她把考卷递给我,说道.
和国中时一样,她
总会先把考卷留给我,甚至陪我一起把不会的题目弄懂.
那时候明明很开心的,我现在却觉得心里闷闷的.
我和烟晴的作答相似度,一定比国中那时要低的多,因为烟晴还是属于聪明的那派,看起来游刃有余,我却觉得很吃力.
我159自己上扬嘴角.「没关係,妳借他们吧.」
「程凛安说不需要了,那就给我们吧!」一个同学一听到我的回答,马上抢走烟晴的考卷,回到人群中.
「凛安,妳怎幺了吗?感觉脸色不太好.」烟晴没去抢回自己的考卷,反倒担心起我来.
刚刚笑得太僵22吗?我有些心急.
烟晴并没有错,只是迈入高中生活后,我忽然发现她和自己的差距,突然觉得彆扭而已.
高中的我似乎和国中不同了.去图书馆那天,我看着烟晴好看的脸和漂亮的字,以及优秀成绩的小考卷,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像以前一样用单纯的眼光去解释所有事情,但烟晴似乎没有改变,始终用一样的态度对我,让我既感到愧疚,又有点奇怪的吃味.
如果是烟晴,一定就不会有这些孩子气的想法了.
至于刘哲宇,虽然看不太出来,但大概也没有我幼稚.
所以他们才会有共同的秘密不让我知道吗?因为只有我还像个小孩子.
突然想通了什幺,我愣愣地望着烟晴.
「真的没事吗?」烟晴又问了一遍,眼神里写满担忧.
我虚弱的笑了笑.「真的没事啦!只是刚考完,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.」
「这样啊.」大概是我看起来真的不太好,烟晴还没完全放心,又说:「那妳能不能陪我去之前说过的那家服饰店呢?我想买帽子,但不知道要挑哪顶好,一起去帮我挑?刚考完试应该没事吧?就当是报答我之前教妳!」
虽说是报答,但我知道烟晴这是希望能帮我转换心情.她用兴致高昂的语气说话,也是为了感染我.
其实我去了也帮不上什幺忙,烟晴的品味比我好,而且人美,戴什幺都适合,根本不需要我的建议,更重要的是──
「抱歉,今天不行.我有事情.」
今天是星期五,连续两週都没见到夏目先生,我今天一定得亲自等到他回来为止.
烟晴垂下眉梢,看起来有点失落,随即又亮起脸来.「我跟妳一起去吧!沿路可能还能去吃个可丽饼!话说妳最近星期五都跑得很快,是去做什幺了啊?」
听到烟晴又问起信使的事,我不自觉的后退两步,她看到后脸又暗了下来.
「抱歉,如果妳不想说就算了.」
看她明显沮丧的样子,我几乎就要说出来了,却又把话嚥下.
这刻,我内心微妙的情绪得到了解释.
我以为自己是想守护雪小姐和夏目先生的感情,才没向最亲近的朋友透露信使的事,但就在刚刚,我意识到自己或许还有别的心思.
因为这是烟晴不知道的事、是只有我才能胜任的事,所以做着信使这工作的我在这时候似乎比烟晴还高上一等了.这是永远逊于烟晴之下的我唯一能感受到的优越感.
我不是不知道烟晴对我有多关心,甚至还在这次段考帮了我这幺多,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却变得好远.
烟晴明明没有错,我却不知道该怎幺面对她了.
「那我先回去了,星期一见.」烟晴背上书包,向我道别.
而我最终还是没有向她坦白.
考完试的书包没装任何课本,应该是很轻的,我却觉得比平时还沉.如果妈妈看到我现在走路的样子,铁定会喊:「不要驼背!难看死了!」但既然她现在不在,我就不打算挺直腰桿.
如果今天真能见到夏目先生就好了.和他聊过后,心情通常会比较轻鬆,我好想念和他聊天的时光.
可惜,今天的夏目家大门依旧紧闭,他又出门了吗?怎幺感觉全世界都在和我唱反调?
就在我一个人蹲在墙边自怨自艾时,身后传来了夏目先生的声音.
「凛安!」他是跑过来的,停下来时还不停喘气.「抱歉,我刚刚出门了.信呢?」
看他慌忙的像冲回本垒的棒球选手一样,我赶紧把信拿出来,小心翼翼的交到他手上,看着他谨慎的放入外套口袋里.
「上星期和上上星期的信呢?」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,夏目先生又补问.「妳有送来吗?」
「有喔!只是因
为你人不在,我就放进信箱里了.」我的心脏漏跳一拍,暗叫不妙.「难道你没收到吗?」
「对……」他一瞬间露出慌张的表情,但立刻又回复到平常的模样.「妳下次还是直接给我吧.如果我不在,妳就先收着,下个星期再一併给我.」
我快速的点点头.没想到我贪图方便和纠结的内心竟会造成这样的结果,我心里很是紧张,不知该怎幺弥补.
「对不起!那些是很重要的信吧!到底是被什幺人……」我的声音渐渐变小.
刚刚还在为这份特别的工作而沾沾自喜,现在马上就出乱子了.我真是什幺事都做不好.
夏目先生没发现我内心的低落,正忙着推敲犯人是谁.
「我心里大概有底了.」他沈下脸,暗暗说道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