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51 十年一吻(新文《金月亮》接档)
十月份的时候,邬雨柔正式收监.
廖缙云带着 玉容去赤柱监狱探望,给她带了新做的蚕丝被,睡衣,以及其他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.
邬小姐因刚刚经过一场强制爱的戒毒,两颊下陷瘦骨嶙峋,像一个套着麻衣的行尸走肉.
她坐在玻璃窗后,麻木地看着廖缙云,至于玉容,他从来就不在她眼里.
曾经的夫妻,陌生地对坐着.
廖缙云抓着听
筒,邬小姐冷笑一声,对他道:「你害死我了,知道吗?不用你来假好心!」
廖缙云有些怜悯她,也有一分的自责,假若,他真的用心待过她,是否她就不是这样的结局.
玉容扯了扯他的袖子,他看了过去,玉容梳着整齐的偏分,五官很淡唯独眼睛有情,这情是对父亲的爱戴之心.
廖缙云摸摸他的脑袋,心口开阔起来——他糊涂地过下去有什麽要紧,做父亲的怎麽能连累孩子
一起过那种没有人心的生活?
他的孩子离正式长大还有很远的距离,可是孩子的心,因爲他不知忍受了多少.
廖缙云用力地看了对面一眼,说了最后一句话:「雨柔,一辈子还长,你好自珍重.」
父子两从监狱里出来,玉容紧紧的抓着爸爸的手指头,就跟四五岁时一样,抓他的两根指头.
廖金玉的大手包裹住他的小手,把孩子送上车,自己也钻进了副驾驶.
路边的枫叶红了许多,有些飘下来,随风往后去了.
他们回到公寓,除了各自一个行李箱,廖缙云打算什麽都不带走,没什麽意义,也不值什麽钱.
他问玉容还有什麽要带.
玉容贴住他的身体,沉默地摇头.
好一会儿,他才催道:「哥哥肯定等不及了.」
长虹的确在家里翘首以盼,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不光是他自己,他还把木莲和妹妹宝珍抱进房间,给她们穿衣打扮.一个穿粉色的洋裙子,一个穿蓝色的纱裙子.最后把妈的化妆品偷了些过来,给两个女孩子脸上抹上两坨艶艶的腮红.木莲四五岁了,有自己的审美,照完镜子后开始哭.宝珍则相反,还要从哥哥手里抢口红,往自己脸上画,画完就拿口红往哥哥嘴里塞.
长虹要打她,宝珍见势头不对,立马把牙齿和喉咙暴露出来,一张小脸皱得通红.
季仕康过来看一下,长虹马上背过手去,一把抱起宝珍:「爸,我跟她玩儿呢!」
季仕康心烦意燥,想揍长虹出气,但是他一直没有亲自动手的习惯,便把武志平叫了进来,让他来收拾这个乱场子.
武志平假模假式地追着长虹少爷跑了半栋楼,又把宝珍洗乾净了,双手奉给长官.
季仕康抱上了宝珍,坐到阳台上摇椅上,手指逗一逗宝珍的圆脸盘.
宝珍对着他吐泡泡,可爱得像天使.
季仕康手里点着一根烟,对上头吹了一口沉沉地气,对宝珍道:「叫爸爸.」
宝珍是没有一点骨气的,她马上大声叫爸爸,叫了一句,后面就一直叫.
季仕康慢慢地宽心了一点,想到宝珍完全不认顾城了,心里当然解气.
顾城跟季仕康一样,也没有迎接廖缙云的心思.
这天他几乎没出房门,不去上班也不去交际,穿一件黑色绸料的睡衣,坐在屋子看报纸.长虹灰头土脸满头大汗地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,叫了声顾叔叔.
顾城对他还是挺有耐爱,叫他进来坐.
长虹以前还会
往他的大腿上坐,现在大了,懂了点规矩,安分守己地坐到对面去.
他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眨了好几下,又是抓耳挠腮地,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鬼样子.
顾城翻一页报纸,视綫还在白纸黑字上:「怎麽了?等不及要下去接玉容了?」
长虹重重的点头,再告状:「妈不让我去!」
眠风从外进来,拎住他的耳朵就往外面赶:「宝珍呢?去看好你妹妹!」
长虹滚了,但是无处可滚,只得去找刘宝善派遣一下难熬的时间.
没了孩子,眠风坐到顾城的大腿上,顾城一手搂住她的腰,一手还在捏着报纸.
眠风咬咬贝齿,贴到他的脖颈处,朝着男人的下颔绵密亲吻.
顾城扔了报纸,很突兀地,把眠风压倒在沙发上,由旗袍分叉处把她的腿脚拉开掼了进去.
他动了几十下,见眠风脸上汗涔涔的,出现忍耐的表情,于是放慢动作,倾身下来吮她的耳垂:「弄疼你了?」
「没有,大哥」眠风的手搭在他敞开的胸口上,抚摸着男人汗湿的胸膛:「可以再用力点,我喜欢的.」
顾城轻笑一声,不见他动作有多大幅度,但是进入得很刁钻,也很深,眠风压抑着喘息起来.
眠风简单地洗了个澡,让阿奴载她下山.
到了市区公寓楼下,她令阿奴先在楼下等一会儿,自己上来敲门,敲了三下之后,玉容来开门.
「收拾好了吗?」
玉容点头.
眠风往里一步,又问:「你爸呢?」
玉容指了指卧室的方向.
眠风掏出一张贺卡,交给玉容:「你长虹哥哥昨天晚上偷偷写的,他不好意思给你.」
玉容接过去,脸蛋有些红,眼角有些湿.
眠风推开半掩的房门,廖缙云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,自己坐在床边上,身上穿一套深灰色的西装,皮鞋也擦的很乾净.髮型则是跟玉容如出一辙,三七偏分.他有些局促地站起来,放下手里的酒杯,眼睛倒是克制不住地挂在她的身上.
眠风踩着软绵绵的地毯,迎了过去,低声地唤他:「缙云哥.」
廖缙云身上麻麻地,手和脚也不受自己的控制,他想主动一点过去抱一下她,可是做不到.
他从来都没有
正式地抱过她.
眠风再是走近了一步,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侧脸上:「我们回家吧.」
廖缙云僵硬的手指触到一点温软,指尖便像出了电便,电流瞬间涌像全身.
他太紧张了,几乎说不出一个字眼,每当想往外吐露点什麽,嗓子里卡到万般难受.
三十多岁的人,仿佛回到少年时期第一次对女人有了感觉.
那麽地85,不能轻易给他人袒露出来.
眠风偏过头吻一下他的手指:「走吧?」
廖缙云突然握住了她的肩膀,后背弯下来,脸蛋快要贴上脸蛋.
短促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,眠风抬头看去,男人较之在息烽,在四川的日子,明显消瘦了一些.但这只是脸,廖缙云的脸随着岁月的流逝和压迫,便得很深刻,一丝多余的肉感都没有,身材反而更结实.
她静静地等待着,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期盼.但是如果他喜欢,他想,也没什麽不可以.
廖缙云在吻她之前,问道:「你爱我吗?」
眠风垂下眸子,一点点的羞赧,且认爲这个问题没有必要问出来.
廖缙云还在等着.
眠风缓缓地点了一下头.
男人的喉结滚动一下,靠到越来越近,肩头的手也转移到了她的腰上.
廖缙云的唇过去了,更近了,终于贴住了.
他终于吻到了她,从他二十出头到三十出头,十年的时间里,第一次真正地吻她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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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特殊的日子,绵绵一家人整整齐齐了.
谢谢大家这麽久的陪伴.
在小廖身上没有那麽多光环,但是小廖,是个很好的男人,很值得绵绵爲他主动一次.
鞠躬,感谢,谢幕了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