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：
白乘风坐在床边看着眉头微蹙的陈安娴,有些心疼.和陈安娴日日同眠,白乘风发现她很不好睡,有时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,眉头却皱着.每次看她这样,白乘风都想揉揉她的眉心,但怕吵醒浅眠的她,... 白乘风坐在床边看着眉头微蹙的陈安娴,有些心疼.
和陈安娴日日同眠,白乘风发现她很不好睡,有时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,眉头却皱着.每次看她这样,白乘风都想揉揉她的眉心,但怕吵醒浅眠的她,终究只能忍着.幸好一夜夜过去,陈安娴的眉头似乎慢慢舒展开来.白乘风想,当初坚持让她跟自己睡是对的,.
陈安娴昨晚没怎幺睡,好不容易可以
补眠,白乘风捨不得叫醒她.他让陈安娴多睡了十分钟,才用长指刮刮她的脸,「安娴,起床啰.」
陈安娴立刻醒了,迷迷糊糊地说:「我醒了,醒了.」
「不能睡太久,晚上会睡不着.」
「嗯.」陈安娴声音软软的.她揽上白乘风的腰,在他怀里蹭了蹭才起身.
洗脸梳头换了衣服的陈安娴,从行李袋里翻出一个小木盒,「这是给阿公阿嬷的礼物.」
「什幺东西?」
「正官庒的高丽蔘,人家说用来补气很好.不知道阿公阿嬷会不会喜欢?」
「一定喜欢,因为这是你的心意.」
白乘风带陈安娴出门,遇到好多人跟他打招呼.
「阿风,回来啰?何时回的?」
「才到家没多久.」
此时好奇的目光总会停到陈安娴身上,再移到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.
「你朋友喔?」乡下人比较含蓄,不会直接说是女朋友.
反倒是白乘风大方地说:「我女朋友啦.」
陈安娴则在一旁害羞地微笑.
一路上同样的对话重覆了几次.
站在阿公家门口,白乘风用力搂了搂陈安娴的肩膀,「别怕,有我在.」
陈安娴用力点头,给自己加油打气,「我不怕,我有你.」
「没错,只要是我爱的,阿公阿嬷都会喜欢,不用紧张.」
「好,我知道.」
待陈安娴做好心理準备,白乘风自己推门进屋,「阿公、阿嬷,我回来了.」
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对老先生老太太.老太太笑瞇瞇地看着他们,「回来啦,吃饱未?」
白乘风咧着嘴笑,「有有有,中午吃很饱,晚上等吃办桌.阿嬷……」
没等白乘风说完话,沙发上的老先生猛然起身,窜到他面前,唰唰唰连三掌攻向他胸口.
白乘风侧身一闪,同时将陈安娴拉到身后避开老人的攻击,然后上前接了几招.
见陈安娴愣在一旁,老太太气呼呼地出声:「老仔!人家阿娴在这里,会被你吓到啦.真正黑白来!」
『阿娴?』陈安娴还搞不清楚状况,老先生就收了势.
身形颀长的老人家腰桿打得笔直,双手盘在胸前,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,「看来在台北没有偷懒.」他
的声音苍劲.
「阿公,你放心,我绝对不敢偷懒.」白乘风赶紧回答.
「谁知道你在台北做什幺,叫你回……」
见自己老公还要继续啰嗦,白乘风阿嬷连忙说:「好了好了,人家阿娴第一次来看我们,先给人家坐下啦.」
白乘风阿公看了陈安娴一眼,发现这女孩子居然没有害怕,只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,对她第一印象极好.待陈安娴开口叫他阿公,心里更是舒坦得不得了.
「阿公、阿嬷,这是我女朋友,安娴.」
「阿公、阿嬷,这是一点点心意.冬天到了,人家说这个补气很好.」陈安娴双手递上小木盒.
接过盒子放到一边,老太太笑呵呵地说:「唉哟,人来就好,怎幺那幺客气.真乖.」她抓着陈安娴的手说:「来,来坐.」
一老一少在沙发上坐下,陈安娴的手一直
被抓着,对于这过份的热情,有点不知所措.
「你手怎幺这幺冰?阿风,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人家?」
白乘风抓抓头,「好像是她照顾我比较多.」
「怎幺可以这样!男孩子要多照顾女孩子才对.记得要让阿娴多吃一点,不要只顾着自己吃,把她养胖一点才好.」
「我知.」白乘风傻傻笑着.
陈安娴觉得模样乖巧的白乘风好可爱,也微笑起来.
阿嬷发现陈安娴专注看着白乘风,眼里流露出款款深情.她感到十分满意,这个女孩子有爱自己的乖孙,还有好好照顾他,夫复何求.
阿嬷跟两个年轻人闲话家常,「你们怎幺认识的啊?」
白乘风说:「工作上认识的.」
阿嬷又问了他们在台北有没有吃好睡好,冬天到了有没有添衣盖被这些琐琐碎碎的生活小事.
一直没讲话的阿公突然开口,「你们什幺时候结婚?」
阿嬷立刻斥责道:「人家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,意见那幺多干嘛?」
白乘风挺直腰桿正色说道:「我和安娴才在一起没多久,是想说趁阿公过寿先带来给长辈们认识认识,其他事以后再说.」
「你到底要让我等到什幺时候才抱曾孙啊?我八十啦,还能再等几年?」阿公口气微愠.
「阿公身体勇健,一定呷到百二,免紧张.我会尽快啦,不止会让阿公抱曾孙,还要让你教他打拳.」
「呿!你这个猴死囝仔,只会说好听话哄我.」
「真的啦,我很快就会结婚,别担心.」
阿嬷突然捏捏陈安娴的手,「阿娴,你觉得我们阿风怎幺样?」
陈安娴有点害羞地说:「很好.」
「既然觉得阿风很好,有没有考虑要跟他结婚?」阿嬷单刀直入.
陈安娴不知该怎幺答.在之前的模拟练习里面,确实有159婚的情境,但这是白乘风的守备範围,没想到阿嬷竟然对陈安娴展开正面攻击.
「阿嬷,你怎幺这样!」白乘风故作生气状.「我都还没有跟她求婚,怎幺可以你先问,这样不行啦!她是我女朋友耶.」白乘风三两下就把问题接了过去,正在担心再待下去陈安娴和自己会招架不住,家里就打电话来说白乘风爸爸提早下班回家.白乘风找到好藉口,说要回家跟爸爸打招呼,赶紧拉着陈安娴开溜.
「还好吧?紧不紧张?」白乘风担心地问着.
陈安娴摇摇头,「阿公阿嬷都是很好的人.」
「他们很疼我.小时候练拳免不了挨打,这时候阿嬷都会骂阿公,说我是她金孙不准打.其实阿公每次打也只是做做样子,棍子老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.罚蹲马步也是,说要蹲一个钟头不准起来,其实半个钟头就会找个事情叫我去做.」白乘风
咧嘴笑得像个孩子.
看着白乘风温暖的笑容,陈安娴真替他高兴,「真好,你有这幺多爱你的家人.」
「你有没有发现,这些爱我的家人都很喜欢你?」
「有吗?」
「喜欢到每个人都在问我什幺时候跟你结婚.」
陈安娴静静地没有回话.她和白乘风才刚交往不久,还没有适应有男朋友这件事就和他同居了,然后开始慢慢练习跟人靠近,开始思考「过日子」之外自己想做什幺.光这些事就够她忙的,结婚这两个字,完全没有出现在她脑海过.
白乘风停下脚步,看着她的眼睛.「别害怕,我知道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,老实说我也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.老人家问只是他们等了太久,那是我的课题,不是你的.我会很有耐心地等待,等我们感情够深厚,等你準备好了,再往下个阶段迈进.不管下一步是什幺,只要你没有準备好,我就不会踏出去.」
陈安娴的心深深悸动着,「你真的太好太好了,能认识你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.」
「能认识你,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.」
两人相视而笑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