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夜深人未静.
晚风一阵接一阵,吹得树叶沙沙作响,和着蝉鸣,恼得人心里越发不宁.
已是月上中天,西山大营主将营帐却灯火通明.虞城一身铠甲,身姿笔挺,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.底下跪了三四个浑身染血的人,被打得几乎不194样,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.
「本王听说,刚才有人招供,说是——安王的人?」
虞城说完,便不再看他们,自顾自端起茶杯,轻吹茶沫,微微抿了一口.
为首那人变了脸色,猛地挣脱钳制,撑着地勉强爬起来,咬牙看向其他人,怒喝道:「谁招的?」
虞城喝茶的动作一顿,转头瞥向那人,笑得意味深长.半晌才轻轻摇头,道:「太夸张,演过头了.」
「全都带下去.」虞城朝下属勾勾手指,对着脖颈比了个处理掉的手势,「手指头剁了,找个精緻点的盒子装上.」
那人领了命令,却是有些不解,不确定地疑问道:「殿下,可是要送人?」
虞城冷脸握着茶杯重重落在几案上,唇齿微动.
「给我送到东宫.」
京城兵力部署由两处负责.
城西归西山大营,虞城率领,城东和皇宫归神机卫,皇帝亲自攥在手中.
神机卫铁板一块,密不透风,若要打开京城兵力缺口,必然要从西山大营做手脚.而西山大营若是出了差错,第一个要罚的,是他虞城.
虞城冷笑,手劲大得几乎要将茶杯捏碎.先调虎离山,引他出西山大营,再藉机窃取城西兵力布防图,最后祸水东引,栽赃嫁祸到虞辛头上,把自己摘得一乾二净.
他的好弟弟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,若不是他早有防备,怕是要拿命来抵.
月光侵入营帐,漏下一地斑驳树影,像极了白日狩猎场的树荫.太子殿下散着头髮,和他滚在灌木丛里,浓情蜜意
,款款情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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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内皇宫.
外头起了晚风,天气却依旧闷热难忍.太医沈时源急出一头汗,随着牵引的宫人,提着药箱,步履匆匆,朝皇帝寝宫赶去.
今晚太医院轮他当值,好巧不巧,正赶上皇帝又犯了疾.
皇帝这病有些时139,服了大半年的药,总是不见好,气都撒在他们太医身上,光是太医院院判就换了三个.
皇帝喜怒不定,脾气时好时坏,沈时源缩着脖子念了声佛,掏出块帕子擦了擦汗,跟着进了内殿.
皇帝披着衣服,倚着床喘气,看脸色这会儿倒是已经稳当住了.
沈时源低着头暗中打量,瞧见明白色的盘龙纹衣袖上染着大片血迹,心底一惊,今晚这情况——
怕是不好糊弄.
皇帝挽着袖口,手搁在脉枕上,垂着眼不语.沈时源请了安,战战兢兢地跪爬过去,搭上帕子,扶着手腕请脉.
寝宫静得□人,皇帝突然开口,问道,「沈时源,朕今日交给你的事,可有结果?」
「回稟陛下,那茶水臣亲自验过了,并没有问题.」沈时源恭谨道.
皇帝闻言,似是鬆了口气,脸色缓和许多,缓缓道,「沈爱卿,你跟在朕身边,有十几年了吧.」
沈时源不知这是何意,先是愣住,随即连忙应和,「回稟陛下,有十二年了.」
皇帝点点头,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,斜着眼睨他.
「跟朕说说,太子是怎幺收买的你.」
「陛下明查!」沈时源吓得脸色惨白,跪在地上连连叩首,「臣绝无半分背叛之心!」
皇帝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,陈述道:
「拖出去,杖毙.」
东宫,太子寝殿.
热气不断蒸腾,云雾般笼在浴池週遭,朦胧恍若仙境.
虞渊赤着身体,半身泡在浴汤里,倚在池壁边,不知道第多少次试图摘下缀在左乳上的银色乳环.
结果除了将本就可怜的小玩意蹂躏地更红肿之外,依然没有半分进展.
虞渊急得额上起了密密一层薄汗,口中嘟囔了句「虞辛那个狗东西」,唤来个宫人,低声吩咐了几句.
平白无故的,皇帝又召他进宫,除了想肏他,还能有什幺事.到时候一脱衣服,看见虞辛给他带的玩意,老王八非得101他.
他得提前準备好对策.
片刻,那宫人捧着衣物呈上来,虞渊翻看两下,将所有侍从全都摒退,拿出压在最低头的衣物穿上.
朱红色的小小一方,描着一圈金边,中间还绣着鸳鸯戏水的纹样.
俨然是女子穿的肚兜.
等到觐见的时候,皇帝果然没说几句话就搂着他滚到了床上.
扯开外袍,露出精緻小巧肚兜衬着的玉白的身体,脖后繫着红绳,映得那张脸更加勾魂摄魄.
皇帝眼神幽深,用力捏住他的下巴,「今天真臊.」
虞
渊眨着眼睛,「只给父皇一个人看……父皇喜不喜欢?」
「父皇当然喜欢.」皇帝脱了他的裤子,欺身压了上去.
「让渊儿穿着肚兜挨肏好不好?」
「那就穿着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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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父皇……那里123……渊儿吃不下……要、要被撑坏了……」
偌大的龙床上,交缠着两具躯体.虞渊双腿大开,被皇帝高高抬起,架在肩膀上,身体被狠狠侵入,来回冲撞.龙床被震得不住摇晃,嘎吱作响,长长垂下的明白色纱帐轻摆,新雪般层层堆叠在地上.
皇帝抽过来个软枕,垫在他腰下,藉着这个姿势进入的更深.
虞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蝴蝶骨上,脖颈后仰,折成雨中一竿微微倾斜的竹,嫩色的叶被骤雨沾湿,打着旋儿滴下清露.
皇帝手掌掐紧白`皙如玉的后腰,顺着锁骨向上舔舐,吻过他染着泪珠的眼睑,极具侵略爱的唇舌彷彿要将他拆吃入腹.
「父皇……好深……」虞渊勾着皇帝的脖子,身体随着那根巨物的进出不住晃动,荫词浪语不要钱似的不断从口中吐出.
「顶到……嗯……那里了……」
「好喜欢父皇……」
「父皇都射在我里面好不好……要给父皇生小皇子……」
皇帝对上他的眼睛,缓缓勾起唇角,露出一抹讽刺的笑.若不是知道真相……朕都要信了.
然后顿了顿,身下动作又大力几分,几乎要将他钉在床上,语气却十分轻软,调『情般贴在他耳畔低语.
「有时候,朕真想肏死你.」
虞渊委委屈屈地咬唇,嗔怪地扯他的衣袖,「父皇好坏!渊儿才不要……渊儿还要一直陪着父皇,要永远和父皇在一起……」
皇帝先是冷笑,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来回摩挲,「既然如此……」
话音未落,忽然猛地扼住他的脖子,五指用力捏紧,压迫地虞渊脸憋得通红,几乎不能喘气.
「朕活一天,你做一天的太子;朕要是死了——」
「你也得给朕陪葬!」
虞渊惊恐地睁大眼睛,头脑一片空白.
越来越用力的手指毫不怜惜地嵌入纤细而脆弱的脖颈,动作粗暴的彷彿要将它拧断,勒出几条骇人的红痕.恍若一只即将破碎的琉璃盏,在手掌报复似的对待下,从底部向上,一寸寸裂开蜿蜒的纹路.
皇帝的爱『器甚至还埋在他身体里用力顶弄着,不住冲撞着肠壁内最敏感的那一点.
窒息的痛苦和高『潮的快感来回交叠,偏偏他的脖颈被用力扼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.虞渊被刺激得几乎要昏死过去,整个人如同淹没在鹹湿的海水中,涌动的海浪裹住赤裸的躯体,咆哮着将他慢慢吞噬.
时间彷彿停驻在此刻,久到虞渊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溺死过去,皇帝这才肯鬆开桎梏,面色却依然荫沉,拔出狰狞的爱『器,毫不留情地将他一脚踹倒在地上.
虞渊身上还穿着肚兜,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,紧闭的双眸衔着泪滴,捂着脖子跪伏在地上大口喘气,模样狼狈不堪.
皇帝盯着他沉默不语,等他缓过气来,忽然开口,平静得好像在陈述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.
「太医说朕快死了.」
虞渊颤了颤睫毛,张大嘴巴,仰起头看他,似是不敢置信.
「父皇万寿无疆,才不会——」
皇帝只觉讽刺之极,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,「朕都知道了.」
虞渊先是愣住,而后如释重负地深吸一口气,唇角缓缓勾起,扬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微笑.绷紧的神经放鬆下来,原本倚着朱墙的脊背缓缓滑落.
「不瞒你说,听见你要死了,我可……真高兴.」
「能告诉朕为什幺吗?」皇帝握紧拳头,心彷彿被针扎了一下,「朕待你不薄,立你为太子……」
「为什幺?」虞渊捂着肚子,发疯一样止不住地大笑,泛红的眼角晕染开胭脂般的艳色,笑得落下泪来,「虞世临,你没把我当过太子.」
「虞辛把持朝政,虞城手握兵权,早朝的时候,他们穿着朝服,和群臣共议国事;而我呢?隔着一层帘子,一丝`不挂的跟狗一样跪在你胯下,由着你作53……」
「我算什幺太子!我连勾栏院里最下53的姬子都不如……管它什幺时辰,什幺场合,只要你高兴,我就得跪下来摇着154乖乖让你肏……」
皇帝静静地听着他说完,突然动了动嘴唇,声音微不可闻,「……朕是真的喜欢你.」
但虞渊还是捕捉到了皇帝可笑的深情,嗤笑一声,玩味地歪着头看他.
「对了,父皇,下毒的事,你最属意的两个继承人都知道……我陪虞辛睡了一次,他便答应替我瞒着.」虞渊观察他的反应,接着补充道,「还有虞城,我跟他也睡过.他可比你……温柔多了……」
皇帝一阵气血上涌,41一口浓血,扶着床栏止不住地猛咳,「53『货……」
虞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幺,笑意更浓,语气一派天真.
「父皇可还要喝茶,渊儿再去给你倒一杯.」
皇帝紧盯着他,慢慢抬起衣袖擦去嘴角的血丝.
半晌,一字一句说道:「传朕旨意,废除虞渊太子之位.赐鸩酒……陪葬皇陵.」
皇帝病危,太子失势,京城风云暗潮,安王府邸和西山大营蠢蠢欲动.
炎夏的空气闷热到了极致,转眼间骤然起了狂风,将满城苍翠欲滴的碧树吹得东倒西歪.乌压压的云层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迅速遮天蔽日.远处若隐若现传来几声闷雷,闪电划破天空,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,沖刷着整个皇宫的尘埃.
要变天了.